*flowerfell AU,Sans×Frisk(♀),Sans視角主
*靈感來自米津玄師的flowerwall(在寫的時候也是聽米津的歌ry((不要藉機推坑
*建議先閱讀過overgrowth的劇情
*現在才說好像有點晚但私設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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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s醒過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漆黑的洞窟頂,接著從胸前響起「他醒了Frisk。」的說話聲。
「Good morning lazybones. 」女孩點綴了花的臉隨著垂下的髮絲落在他的眼底,然後是帶著淡淡打趣意涵的道早穿透頭骨的縫隙間。
Sans愣然看著Frisk暖暖的笑靨,後腦勺傳來的感覺讓他還沒很清醒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那什麼來著,傳說中的膝枕?
「Hey! 醒了就快點起來!」不知何時從他胸口爬回肩骨附近的Flowey用葉尖戳了戳他的顴骨,「Frisk的腳要麻了!」
「Flowey! 」接在那句話後頭的是Frisk聽似有些害臊的輕聲驚呼。
Sans好笑地瞟了眼臉都快紅到耳根子的人,這才坐起身把頭從人家腿上移開。
「……thanks, kid. 」他遲疑了片刻後開口。
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的今天,對於有禮道謝這回事他雖然不排斥也不會覺得莫名其妙,但輪到自己開口總是有些彆扭,何況這裡還是誰都不友善無禮至上的地下世界。
當然,別說是Flowey了,連Frisk都詫異地眨了眨眼,顯然是沒料想過他居然會說謝謝。
被這兩道帶著赤裸裸驚異的視線看到不太自在的骷髏強裝鎮定地站起來,一副煞有其事地理了理衣服後背對著坐在地上的女孩伸出手,「……走了。」
他感覺到那隻手輕輕放到手掌上就沒了後續,Sans用眼角瞅向後方才發現人家真的腳麻了站不起來……
呃,這有點尷尬。
於是他們用了幾分鐘的時間等到Frisk雙腳好些才接著踏上逃亡的路程,然後遇上了Muffet,那個曾經造成他們多次讀檔最後被他殺死過一次的蜘蛛。
這回用來困住他們蜘蛛網在他毫不猶豫用Blaster一炮轟過去後沒造成多少阻礙,但Sans還是花了些時間才在不殺生的前提下帶著人類離開那裡。
他們繼續向著核心邁進。
Mettaton,接著是Asgore。Sans暗忖。然後是那個擋在地底與地表之間見鬼的結界。
只要通過這些,Frisk就能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
至於他?如果還活著的話十有八九會被當作叛徒然後被殺吧,但他其實並不是很在意這件事——畢竟他的靈魂大概撐不到讓這個地下世界「制裁」的時候。
是的,靈魂,在有意無意間大量消耗的魔力來不及回復就只能用靈魂轉化過來當作補充,但由於這一路上身體各方面都與平常無異,Sans是直到不久前在垃圾巷休息那會才注意到這件過去和他完全絕緣的事情。
可能是因為「身體」不是他的?誰知道,他連到底是他還是「他」會死,抑或者是兩個一起死了個徹底都不清楚(不過通常來說應該是雙方同時比較合理),但說實話這並不重要。
真實也好夢境也罷,他要做的事沒有差別。
沒多久他們就踏入了核心那充滿科技感而單調的迴廊,複數的跫音有規律地在牆面之間迴盪、消散,周而復始。
這一路上Frisk和Flowey很安靜——正確來說是自從離開那個垃圾巷就幾乎沒怎麼開口,沉默得有些詭異。
Sans瞟了眼又一次以微妙的目光看著他的Flowey,後者則飛速撇開視線。這眼神隨著逐漸靠近目的地而越發頻繁地投注在他身上,這讓他感到些許的心煩意亂。
就在他因為那朵黃花再一次看過來的視線而打算轉過去掐住那根莖之際,令人熟悉到煩躁的吵雜樂聲猛地響起,然後是讓他很想一炮過去熔成一團廢鐵的Mettaton的聲音穿透他的頭蓋骨。
於是他們再度也是最後一次對上這個機器人,理所當然地,他並未真的把這個人形機械拆解掉。
雖然並非毫髮無傷,但他們依然安全地走出了核心。
「還好嗎甜心?」憶起過去走到這兒就幾乎無法行動的「Frisk」,Sans下意識多看了幾眼目前看來除了臉上和手上那幾簇花以外姑且能歸類在完好狀態下的女孩。
Frisk沉默了會,那陣沉默長到讓Flowey都忍不住轉頭側目。
「我很好。」
最終,她嘆息一般地開口。
「……That's fine. 」骷髏頓了頓,思緒在那對泛著紅光的瞳孔中閃爍而過。
然後他聽見人類接在他那句話之後近乎呢喃的低語。
「那……你還好嗎?」
他停下腳步,女孩略顯擔憂而揣揣不安的表情撞進他的回眸一望中。
「Can't be more better than now, sweety, 」Sans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是一如往常的淺淡與慵懶,挾著恰到好處的傲慢不羈,「can't be more better. 」
那讓他一度想到走火入魔的、理應是不可能成真的願想如今以一種始料未及的形式輕飄飄落入他的掌心,而今他即將實現當年只存在於妄想中的結局——雖然代價是他這條命,但這還能有什麼不好的呢?
Frisk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而這一路無語在他們遇上國王Asgore之前都沒有被打破。
面對解釋完他們為何這麼做就進入戰鬥狀態的國王,Sans只是讓女孩好好躲在他身後別亂跑,順便大略提了下等會兒他要做的事——在不殺死Asgore的前提下攻擊對方到無法動彈為止。
Frisk在預想之外卻也是意料之中地點頭表示理解,並沒有阻止他。
這次Sans沒有等到王的火球以毫髮之差擦過女孩才轉守為攻,而是一開始便主動發出攻擊。
時間很緊迫,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大量的魔法消耗下像大開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地從靈魂中流逝,這讓他不得不加快動作,連肩上的Flowey突然鑽入地面消失無蹤都顧不上去看那麼一眼(儘管他早明白那朵花是去做什麼)。
在Asgore因多次攻擊而虛弱地單膝跪地的瞬間,Sans幾乎是立刻拉起Frisk的手繞過他直奔向結界,全然無視那位王臉上的驚詫神情。
最終一戰的地點距離結界僅有咫尺之遙,不用幾步那道造成許多悲劇的屏障就在觸手可及的前方——
「……sweetheart? 」骷髏轉頭看向在結界之前掙脫開他的手後佇足的人類,語氣愕然,眼底卻隱約沉浮了絲縷的瞭然。
女孩稚嫩的臉龐透著清淡的哀傷與下定決心一般的固執,映照著攀附了半邊臉的黃花,在結界朦朧的亮光中顯得有些蒼白。
「……that's enough, Sans. 」
她說。
That's enou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