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werfell AU,Sans×Frisk(♀),Sans視角主
*靈感來自米津玄師的flowerwall(在寫的時候也是聽米津的歌ry((不要藉機推坑
*建議先閱讀過overgrowth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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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雪町村大部分的商店一樣, Grillby's 的溫度比起外面一片冰天雪地溫暖許多——雖然這點差別對Sans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影響,相較於溫暖,什麼叫「冰冷刺骨」他還比較能體會到一些。
但顯然這對他來說無傷大雅的溫差讓Frisk很受用,起碼那凍僵的身子放鬆了不少……如果那朵花可以別在抖掉身上的雪片之後貼過去取暖的話他心情會更好。
Sans帶著Frisk靠近整間店的熱源——這間酒吧的酒保Grillby,然後在那位前方的吧台坐下,期間店內的大部分客人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倆。
「想吃點什麼?」明知道女孩不會有意見,他還是基於禮貌(老天,這詞套在他身上感覺挺奇妙的)開口詢問一下。後者還在盯著酒保那顆熊熊燃燒的頭和沒被燒到的衣服,聽見提問後微頓,才接著搖頭並表示都可以。
Sans聳肩,轉身要了兩份炸薯條。
沒有多久Grillby就送上他們今天的第一餐,然後在Frisk驚奇的表情中放了一瓶芥末醬在他們面前。
「芥末?」骷髏伸手拿起黃澄澄的瓶子,往人類那邊遞過去,語氣中夾帶著促狹的笑意。
她來回看了幾眼芥末醬和薯條,然後搖搖頭。
「好吧,」Sans的微笑更大了些,「那都是我的囉。」
他毫不手軟地擠出足以淹沒所有薯條的份量的芥末醬,並在意料之中收穫Flowey作嘔的一聲,以及Frisk強迫她自身不去看向這邊正在滿意地吸著芥末醬的自己時那有趣的表情。
接下來女孩四處張望著尋找番茄醬、Grillby注意到並將瓶子拿給她、她有禮地道謝後那團火球愣了幾秒後明亮了點到她吃太快被Flowey以葉子提醒吃慢些,Sans都只是懶洋洋地一邊看著,一邊叼著芥末醬的瓶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吸著,不時從盤子裡撈出幾根吸飽芥末的薯條扔進嘴裡——嗯,味道跟記憶中的一樣好。
「食物很不錯,對吧?」直到Frisk和自己的薯條都吃了差不多一半,他才開口問道,得到前者的頷首同意。
「跟你說過拒絕Grillby’s的食物就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吧,」他揀起一根薯條捏了捏,「沒有人可以做得比這兒的薯條更棒。」
「當然啦這裡是雪町村裡唯一的一家餐廳。」他補充一句也就這麼一句,接著把那根黏呼呼的玩意兒扔進嘴裡。
Frisk拿起薯條的動作在他說完話之後微微一滯,然後才把沾了番茄醬的炸物送進五臟府。一時間相對無言,兩邊都只是靜靜地解決彼此面前的食物,充斥在店內的吵雜喧語包圍在四周,氣氛倒是挺相安無事的。
「So……」在薯條差不多見底時——喔,這是在說Frisk那盤,另一盤全是芥末醬連底都看不到,Sans用食指沾了盤子上的醬料再指向那朵花,「妳和妳的小花要離開這兒,是吧?」
Flowey警惕地伸出他的根,Frisk則是面無表情地盯著那根蘸了醬的骨頭,過了半晌才挪開視線,輕輕點了點頭。
「你……不也想離開這嗎?」她輕聲細語,拾起盤子上寥寥數根薯條中的一根戳向所剩不多的番茄醬。
「當然想,甜心,」他應聲,無謂地聳了聳肩,「那就是為什麼我們要抓人類。」
舔掉指尖的芥末醬,Sans沒特別為疑惑歪頭的女孩解釋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反而指了指門口。
「我想Pap差不多要回來了,」他說,慵懶而漫不經心地,一如他通常給人的印象,「雖然不確定他會不會進來小鎮?」
Grillby沉默地擦拭手中乾淨透明的酒杯,藏在火焰中的視線靜靜看著骷髏和人類的互動,再目送那嬌小的身影消失在店門外,最後轉向仍在原位上的常客之一。
「*What's cooking dude?」Sans偏過頭,眼底閃爍著曖昧不明的情緒,「眼烤肋排?新菜單?」
他當然知道現在的Sans有多不Sans,但他沒等店長的反應便轉回去,朝著門口舉起手上差不多空了的瓶子。
「Cheers, sweetheart.」他低語,把剩餘的芥末醬全吃下肚。他還記得當初這麼做的時候他和Frisk才剛探討完禮貌與否的問題。
入夜,燈火依舊未滅,有誰闖入了誰的世界,而他一夜無眠。
隔天很快到來,這次Sans可沒打算把人類的行蹤透露給他那位目前還是人類狂熱份子的弟弟知道,所以他用幾個冷笑話輕鬆地把Papyrus支開並到檢查站裡等著。沒多久Frisk和Flowey就出現在一片白色中,比昨天強烈許多的風雪讓那本就矮小的身形更顯單薄。
「妳很堅持,哼?」他支著下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瞅著女孩。
Frisk沒回答,只是不知為何一臉猶豫地看著他,直到懷中的小花低喚她的名字。
「要離開……」她說——接著做出了讓他和Flowey都不禁瞠目結舌的舉動。
Sans呆然瞪著伸到眼前的手,那聲細軟的「要……一起嗎?」的邀請還在耳邊迴盪,絲毫沒被回過神後蹦起來激烈抗議的Flowey擾亂半分。
熟悉的邀請,不是嗎?
他突然大笑出聲,愣是把那頭一個抗議一個安撫的一花一人嚇得僵在原地。
「Hey kid,」笑了片晌總算笑夠的Sans擦去不存在的眼淚,「Do you think that even the worst person can change?」
直視Frisk驚訝的神情,他將曾經提出的問題一字不差地重現:「That everyone can be a good person, if they just try?」
然後Sans看到還沒被黃花埋沒的右眼微彎,露出了記憶中那樣真誠的微笑。
「Yes.」
「……welp,既然你這麼相信,」他從位子上走出來,「我想我可以努力看看。」
「拿去吧小子,」Sans別過頭,把拎著外套的那隻手伸出去——他早在到達檢查站時就把身上那件保暖衣物脫了,「除非妳其實也是『體無完膚』?」
Frisk躊躇了小片刻後伸手接過那件對她而言有些過大的外套穿到身上。
「謝謝你。」她說,看見骷髏臉上的微笑時呆了下,然後快速挪開視線停在那隻沒收回去的手。
Sans悶笑了聲,手再往前伸過去了些。一分鐘後,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放上他的手掌。
他用骨感的手指輕輕握住那隻乾淨的左手,沒有花朵阻隔,他能輕而易舉感受到指尖下柔軟的觸感與偏涼的溫度。
在Frisk和Flowey細碎的對話聲中,Sans輕鬆地帶著他們往瀑布的方向前進。
*註:What's cooking? 為英文口語「怎樣?」、「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