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mo パロ(?
→應該還會有一篇兄組視角的
→有一點點的水陸成分
→自我滿足設定
※※
2m
已經在這個奇怪的空間待了一段時間,但到底過去多久我卻完全沒有頭緒。
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啊,真是太糟糕了……
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粉色帽T後再次仔細調查了一番這個地方。
全部都是淺藍色大理石的房間,書櫃遮住了幾乎所有牆面,正中央長了一截斷掉的巨大樹根,上面放著一台長有樹苗的純白平台式鋼琴,高得很詭異的天花板上有一個看起來很大的天窗。
然後就沒了,連個門都沒有——唯一的出口大概只有頭頂上那個根本搆不到的窗口。
我半放棄地瞧了眼坐在樹墩上彈吉他的人影。
這傢伙是除了我之外這裡唯一的生物,但每次看見戴面具又戴墨鏡的臉和那條鑲著亮片的褲子時我都會忍不住移開視線。
好痛、真的超痛!為什麼這人在這裡也要這麼痛啊!說起來到底是誰啊他還是人嗎!還有那吉他哪來的啊明明就沒看到過!
5m
樹苗好像會隨著琴聲長高的樣子。
我還是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來是怎麼跑到這鬼地方的。
不是沒想過問問看對方,但直覺那傢伙講話一定會冒出很痛的言論,平常的穿著也太痛了讓我果斷放棄——但這種藍色和痛感卻很熟悉是怎麼回事?
我偏頭看著正在彈琴的人,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看起來比較像正常人一點。
不過說真的,戴黑色面具又戴墨鏡的意義在哪啊。
15m
我無聊地坐在樹墩上玩著手機——這是那傢伙給我的,原本手機殼上有很痛的頭貼被我撕掉了,因為這個地方完全沒信號,就算手機裡有line也沒辦法用——無聊的小遊戲,這輪的俄羅斯方塊在刷出新高分後沒多久就死了。
我放下手機,單手托腮看著身旁的人彈著還是不知道打哪來的吉他,還以為他一定會邊彈邊唱呢,結果好像本來就不能說話的樣子。
這傢伙不彈琴的時候大多就像這樣彈吉他,有時則是看書,不過都只看其中一邊書櫃裡的。之前曾經因為好奇跑去翻過,類別很雜,除了一堆「尾崎」的雜誌啊專訪啊報導啊之類的,還有演戲和鋼琴相關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是不少。
沒有原因,但就是知道要是看太久可能被對方誤會成自己也有興趣,到時候問題就大了所以很快就把東西塞回去然後遠離。
後來發現另一半的書櫃裡放著的都是自己喜歡的書籍和物品之後就沒在碰過那半邊了。
30m
那棵樹已經長得很高了,最後應該會到達天窗那裡,然後我就能回去了。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確信著。
那個人今天還是在彈琴,這次也彈了「踩到貓兒」,大概是因為一松兄さん不在才會不斷彈這個吧——雖然我想不太起來一松兄さん是誰。
我隨便從櫃子裡抽出一本雜誌,然後直接在鋼琴椅空著的地方坐下。
他沒回頭也沒停下動作,明明看不到臉卻能知道面具下那張臉的表情。
肯定正在很痛很痛、自認溫柔地微笑著吧。
我哼了聲,翻開雜誌。
然後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60m
今天琴聲照樣響起,是……「夢中的婚禮」。
那是カラ松兄さん高中參加演劇社的時候為了表演練起來的曲子,說起來中學會突然說要學鋼琴也是因為社團需要的緣故。
只是我很想叫他別繼續彈了。
……這樣就不會想起來這裡只是「夢境」,還有カラ松兄さん和チョロ松兄さん都已經死掉的事實……
那棵樹自從カラ松兄さん開始彈「夢中的婚禮」後就以能夠察覺的速度不斷生長著。
長到頂的時候就不得不離開,就再也不能見到面了呢。
我抱膝坐在樹墩上,下巴輕輕靠著膝蓋。
明明是很好聽的曲子,被カラ松兄さん一彈感覺就都不同了啊……
100m
「Dear Totty,讓我們一起往bright的未來前呃噗——」
我一拳揍到カラ松兄さん的肚子上。
「閉嘴你這笨蛋兄さん!」
看著抱著肚子在地上的カラ松兄さん,我忿忿地踹了過去。
「明明都知道還到這種時候才說話你是笨蛋嗎臭松!」
「欸等等為什麼突然改口了啊Totty!」
「把自己的命賠進去什麼的以為這樣很帥很溫柔嗎你是白痴嗎白痴兄さん!」我揪著他的領子不停搖晃,視線卻莫名其妙模糊了。
「笨蛋!白痴!無腦!痛死人的蠢次男!」
「……呼,看來沒事了啊,トド松。」
結果カラ松兄さん只是笑著這樣開口。
「……」我低下頭,放開他的領子。
「To、Totty?」頭頂上傳來カラ松兄さん的聲音,「哼、果然連my dear Totty都無法抵擋我的魅力啊,我真是個guilty guy——」
「閉嘴啦カラ松兄さん,痛死了。」
「欸。」
往上一看,樹上的葉子已經全部變成櫻花了。
50%
「Totty,Are you OK?」カラ松兄さん回頭看向我。
「……」你覺得我這樣像還好嗎?
我默默瞪了眼カラ松兄さん,提起精神一下子就超過他——也真的只有一下子然後就又被輕鬆追過去。
「……你在幹嘛カラ松兄さん。」我看著面前背對我蹲下的人。
「上來吧Totty,後面還有一段非常long的試煉要走——」
「カラ松兄さん很痛所以閉嘴。」我打斷那個邊說邊推墨鏡的兄さん,然後毫不猶豫趴上他的背。
意料中的沒有溫度。
100%
我看著腳下的巨大平台。
和下面的空間一樣是淡藍色的大理石,天窗在上面幾公尺的地方,那邊的下方是一塊淺粉色的方塊,旁邊點有一架藍漸層到綠的平台式鋼琴。
「真beautiful啊上面這裡……能和brother一起欣賞美景真是god的美好贈禮——」
我果斷無視又開始講痛話的カラ松兄さん逕自走到那個粉色前面。踏上這塊粉色的區域就能回到現實了,但就算知道是如此也不想上去啊。
雖然カラ松兄さん總是穿得很痛說痛話,但果然還是不想就這樣再也無法見面……
「……上去吧トド松。」身後傳來カラ松兄さん的聲音。
「我、我知道啦!吵死了……」我沒有回頭過去,只是吼了一聲才不甘願地踩上去,腳底立刻傳來上升的的感覺。
「啊、不坐下很dangerous喔brother……」
「啊啊——夠了カラ松兄さん你就不能說點別的嘛!痛話之外的!」
我憤憤地坐下,當然還是沒有回頭過去看他,只聽到對方「呃?痛話以外的……?」的自言自語。
腳下的地磚越飛越高,我抱膝坐著沒想轉過去。
「Well,那麼……」
——来世で会おう。
我咬牙,猛然起身趴到邊緣——動作太大還差點摔下去。
遠遠的下方,カラ松兄さん站在鋼琴前方抬頭望著這裡,臉上的表情意外地一點都不痛,而是真的純粹的溫柔。
有點看不清楚了啊……
結果還是痛話啊這個痛死人的笨蛋……
「My dear brother,合奏一曲angel的旋律給他們當餞別的gift,如何?」
「閉……過……」
「欸、是……」
在越來越渙散的意識間,我只能隱約看到カラ松兄さん和チョロ松兄さん一起坐在鋼琴前的背影,還有身邊的一松兄さん。
我瞇起眼想看清那兩個顏色與鋼琴上的漸層交錯的身影。
「——カラ松兄さん!」
最後的印象是,自己的聲音,還有悠悠響起的、哥哥們「卡農」的四手聯彈的琴聲。
※※
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デカパン博士坐在旁邊。
「デカパン博士……」
「ホエ,醒啦だス。」他摘下我頭上的頭盔,接著簡單地檢查了一番。
「你哥哥剛下去不久,心情整理好再下去吧だス。」デカパン博士說著,走到鋼琴前把接在鋼琴上的接頭取了下來,接著就下樓了。
我坐在被子上擦掉臉上的淚痕,抬頭看向那台鋼琴上的兩副相框——以及框在其中的黑白相片。
都已經過了連骨折都痊癒的時間,然而僅是和鋼琴連結就做了那樣子的夢——雖然那就是最後的了。
話說回來明明應該是同時離開那個地方,一松兄さん居然還比我早起來嗎……
我站起身,把衣服上的摺痕拉平,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用眼角餘光淺淺地瞥了眼那台黑色的直立式鋼琴。
「……カラ松兄さん,還有チョロ松兄さん,沒事的話就快點離開吧。」繼續待在這邊也不可能再見到面了不是嗎。
我拉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