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的煙硝味充斥在空氣中。

亞瑟在下達指示,看著軍人走遠後,重重地吁了口氣。

指尖滑過手中的火槍,祖母綠的瞳孔染上一層厚重的黯然。

無可避免的,和阿爾還是走到這樣子哪…

──走到名為戰爭的這一步。

「唉呀唉呀…真的打起來了啊…」

冷不防傳來的聲音讓沉浸在不知是苦澀是無奈還是什麼情緒中的亞瑟著實嚇了一跳。

抬起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常見的服飾。

法蘭西斯半帶慵懶地站在他面前,看似愜意的神色中摻著一絲興味。

亞瑟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你來這做什麼。」

法蘭西斯勾起嘴角,那個笑容欠扁到讓亞瑟很想一槍斃了眼下的金髮男子。

「唔喔喔,居然這麼冷淡啊,不過這樣就沒什麼問題了呢~」

聞言,亞瑟不禁微微蹙起眉頭,法蘭西斯嘴角的那抹笑更深了。

「嘛,總要先報備一下來著,雖然好像是很多餘的舉動就是。」

他說,一派輕鬆。

「哥哥我呢要加入美/國,也就是阿爾的陣營。」

過了半晌,亞瑟才慢慢瞠大雙目。

法蘭西斯輕踢腳邊的碎石,毫不在意地繼續道:

「啊~既然都要敵對了就再跟你說件事吧,雖然你聽了之後可能會直接宰了哥哥我。」

法蘭西斯看著亞瑟,前者收起輕佻的態度,而後者祖母綠的雙眸隨著接下來的字句逐漸趨於崩潰,抑是不可置信。

「──阿爾是因為哥哥我去找過他,他才會『下定決心』要獨立的。」

法蘭西斯照本宣科地說道,臉上的笑容此時看來好似是在諷刺,在嘲笑。

「他想獨立的心情你應該有感覺到才對吧。」

他說,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你是真的喜歡他嗎?如果是,就當是為他好讓他獨立,又不是離開你身邊就再也見不到面。」

法蘭西斯看著剛剛眼前的男子在聽聞「離開」、「見不到面」時,身子分別微微地抽動了下後,更加確定這傢伙是可媲美另外兩名惡友的超級弟控。

應該是說,他十有八九是喜歡上自己在大草原上撿到的弟弟了。

好吧,他在歐洲的確沒什麼朋友,所以會把阿爾當做心靈支柱或心靈上的小小依靠他都不意外,只不過…

喜歡一個比自己小上好幾世紀而且當作弟弟用心呵護的人倒是完全超出他的料想之外。

唉…為什麼自己老是交到完全就是弟控的朋友?

最糟糕的是,為什麼自己會喜歡上這傢伙啊?

喜歡上這個傲嬌的粗眉紳士兼弟控。

罷了,他露出略微落寞的苦笑,喜歡這種事,談何容易呢。

「要說的就是這些囉~」

語罷,法蘭西斯撥了撥金髮掩飾臉上的情感,優雅地旋過身子離開,留下似乎被嚴重打擊的亞瑟在原地。

 

1778年2月,法/國正式承認美/國,並與其互訂軍事同盟;同年6月,對英/國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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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不要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而忽視哥哥我!」

法蘭西斯將手圈成大聲公的樣子,在亞瑟的耳邊叫道。

震耳欲聾的叫聲落在耳畔,亞瑟揉著耳朵,憤憤地瞪著一旁的法蘭西斯,耳鳴仍在嗡嗡作響。

「混帳!你想害我耳聾啊!」

法蘭西斯瞟了眼火冒三丈的粗眉男子,手指抵上後者不斷飆罵髒話的嘴唇,作勢要他安靜。

「在飛機上安靜點。」

法蘭西斯小聲地說,還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本想回嗆「還敢叫我安靜雪特剛剛是誰比較吵啊!」的亞瑟,在發覺機上的眾人目光統統停在他們兩人身上後,這才噤口不語。

因為法蘭西斯剛剛那樣一叫,現在他們暫且成了飛機上最受矚目的兩人。

坐在左斜前方的羅德里赫瞄了兩人一眼,視線再次回到手中的原文小說上。

法蘭西斯收回停在對方唇上的手指,嘴裡輕哼著不知名的旋律。

亞瑟悶哼了聲,手支著下顎,看著窗外的一片青天。

清澈的天空,成捲成片的白雲,看來是個晴天。

「各位乘客請注意,由於地面天氣不佳…」

雲層下面的台/灣是陰天嗎?

仔細想想,現在是7月,是常有颱風的夏天。

要不是坐在身邊的紅酒男把自己押上飛機…

思及此,亞瑟又不住狠瞪了身旁的男子一眼。

哪天不來就偏偏挑這幾天,這傢伙明知我不願意參加阿爾的生日派對還硬把我跩來派對地點!完全是蓄意的,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有好一陣子,亞瑟一直在認真地思索要如何詛咒一旁的萬年發情男。

然後注意力才又漸漸回到阿爾身上。

啊啊,明天見面了要怎麼做出回應呢?

應該還是跟往常一樣吧,見面就吵,最後不了了之。

他苦澀地笑了笑,瞳孔染上淺淺一層陰鬱。

喜歡他這種事實在是說不出口啊…

 

那隱藏在彆扭傲然之下的心意,不說你會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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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杯兔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